斑達奈婁(Pantaneiro)出現在十六世紀,是居住在該地區的各種土著民、殖民者和非洲黑人之間混血的產物。原住民有瓜託人、瓜伊庫魯人、泰雷納人、帕亞瓜斯人、卡亞普斯人和博羅羅人,今天他們中的許多人只是一個尚未被講述的故事的殘餘。

潘塔內爾(pantanal)位於巴西西部廣闊的高地上,面積達4萬平方哩。這塊高地是巴西許多重要河流支流的發源地,向北流入亞馬遜河的支流,向南注入巴拉那河和巴拉圭河,交匯流入布拉德河。雨量的循環主宰著沼澤地。季節性氾濫的沼地上群聚了數不清的野生動物和種類繁多的異獸,這裡是世界上涉禽類大鳥的最大集中地,擁有各種特殊的珍禽。

儘管這裡異常遼闊複雜,然而人們企圖征服它的慾望卻是歷久彌新,不受時間影響。這片廣闊無阻的處女地,有能令人瞬間致富的遍地珍寶,等待強者與勇者前來拾取。一批又一批的人潮撲向這塊心目中理想的樂土,雖然需要雇傭搶手(Pistoleiros)來抵禦不速之客,但仍無法阻止冒險家和夢想家們的慾望。倉促草率、喧擾嘈雜的小鎮,幾乎一夜之間突兀在蠻荒西部的邊陲地帶。在紛亂而未經規劃的蹣跚土路上飛揚著嗆鼻的紅土。開拓的過程中,難免會有鎩羽而歸的輸家。被瘧疾、當地熱病擊潰和不耐披荊斬棘之苦的拓荒者,又縮進聖保羅的貧民窟。為了土地和黃金,滿身塵土的墾荒農和滿手沙礫的淘金客,艱難的將這片頗富傳奇性的疆土一直向前推進,在叢林的邊緣地帶暴露出點點炊煙的光與火。

第一批進入潘塔內爾的人是1720年來此尋找黃金的“先鋒旗隊”(Bandeirantes),這是一支在巴西曆史上產生深遠影響的強勁之旅。先天具備母系(印第安血統)遺傳的開拓、探險的精神和求生的技能,再加上從葡萄牙父親那兒繼承的對財富利益的渴望和忘我的追求,以及游牧民族的流浪性格,使得他們義無反顧地浪跡天涯。

二十世紀初,巴西中央政府擔心西部地區擴展勢力,於西元1890年受命隆頓(Cândido Mariano da Silva Rondon)展開一項劃時代的軍事任務,在世界最大的沼澤地和原始森林開闢道路、建設電訊網絡。許多部屬被瘧疾奪取了性命。但是,他的理想和信念贏得了敵對印第安族和殘忍森林白人的信任與讚佩,有些印第安人還參與了日後的電報機的操作。幾乎在工程一結束,電報機就高閣廢棄不用。不過,隆頓那震撼人心,以森林為題材的精彩演講,以及後來陪同前美國總統羅斯福遠征亞馬遜河所贏得的聲望,都有助於他在1910年設立第一個印第安人保護處。對這項艱鉅的工程讓人們對於森林區和在那裡的印第安住民的認識產生了重大影響,隆頓也因為其遠大抱負的有效履行獲得諾貝爾和平獎。隆頓尼亞州就是以隆頓而命名的。西元1935年,法國人類學家克勞德也追隨隆頓的後塵,在比門達、布宜諾和維也納等小部落里安置帳篷。此地被離棄的電報員已經8年未曾接獲外界的人和補給。今天,這些居留地都已發展成橫跨364國道的熱鬧城市。

在人與自然的抗爭、人與動物的較量以及人與人的爭鬥中,全部的意義僅僅是為了生存,為了留下來。他們頑強地堅守著這片以生命和鮮血為代價征服的領地,他們也日復一日辛勤地維護和建設著它,畢竟這片浩瀚無垠的區域有著太多的意味深長的未知,明日無盡的財富召喚著他們的堅韌的耐性和不可動搖的信心。他們可以唱著憂傷懷念的歌謠,卻絕不會影響他們對現在和未來已擁有的和將擁有的一切財富的捍衛和獲取。這就是斑達奈婁。他們在這片不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譜寫著自己的樂章—“光榮與夢想”。

2007年2月7日,盧拉簽署6040號總統令,斑達奈婁作為斑達瑙生態系統的傳統居民被政府認可。